“硅谷的设计中心两个月后将要关掉,你们都被解雇了,公司请来了 GRIEF EXPERTS (咋翻译?痛哭流涕专家?),今天免费为大家服务。”刚赶来的总公司 CEO 低着头宣布,难过的像刚死了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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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一年半中连续六次裁员了,每次裁员都像被敌军偷袭过后,整不明白谁阵亡了,反正活着的就喜出望外的拥抱自己,再把阵亡同事的椅子和电脑顺走。每次灾难过后, CEO 电视会议照例安抚,一脸忠贞的说没有裁人的打算了,让人倍感被欺骗后的疲惫(谁说美国人不撒谎?)。
多次偷袭后,规律来了:被裁的人都是先无法 LOGIN 电脑,然后纳闷,然后电话通知去谈话,然后泪眼朦胧的回来收拾遗物。所以每次计算机网出问题,人人都觉得日子到了,马上听取装箱声一片,后来干脆打好包,一棵红心,两手准备。裁员后空出的 CUBE ,大家习惯的用前主人的名字称它们为“ STEVE MEMORIAL CUBE ”,“ JANE MEMORIAL CUBE ”等等。随着不断裁员, MEMORIAL CUBE 越来越多,进了公司有置身坟场的感觉,怀念着这些消失的音容笑貌时,又品尝着劫后余生的负罪感。
我们组本来给 B 公司提供咨询服务,开始裁员后,没人管了, B 公司很不爽,私下问我们能否业余做,我们几个求之不得,与 B 公司勾搭成奸已久,这下好好做了两个月的咨询,特爱说:“ What can you do ? You fire me? ”两个月后,成了口头语,遗害无穷。
许多许多年过后,那家公司还是不死不活的耗着,而同事们在大革命低潮时能去的公司,都是优秀的公司,加入时公司股值又低,大多因祸得福了。由于低谷时,各公司都守身如玉,舍不得招人,所以一旦找到,那就是天生的一对。同事们各山头落草为寇,江湖朋友越来越多,路子越走越宽。每年的 HAPPY LAYOFF DAY ,不忘聚会一场,情同老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