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年：21世纪的政治秩序危机

老浪一期

郑永年专栏

美籍日裔作家福山在1989年发表《历史的终结》一文，中心观点很简单，即西方式自由民主是人类历史的最终政体形式。苏东共产主义解体让福山的观点不仅在西方声名大噪，被视为经典，也很快传播到那些仍然是非民主的社会。

但站在今天的世界，不知道作者会如何看待民主政体？诚然，那些还没有成为民主的社会，人们仍然努力争取民主，历史似乎依着“历史的终结”的道路前行。不过今天所看到的民主政治秩序，已经很难是“历史的终结”。在非民主社会，民主化的确在摧毁着原来的各种政体，但民主化也同样在摧毁着原来建立起来的民主秩序。民主可以摧毁原来的秩序，但很难建立起一个新的秩序。在21世纪的世界，我们注定要面临一场深刻的政治秩序危机。

在泰国，政党之间的恶斗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不管谁成为反对党，都能动员到足够的政治力量，推翻现在的执政党政权。反对党要求政治改革，以冠冕堂皇的口号动员甚至挟持社会力量，但执政后都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改革。现在甚至发展到抵制选举的地步。没有政府，谁来进行政治改革？反对党会说，人民。但谁是人民呢？人们所看到的是各种利益不同的社会群体，但找不到政治人物口中的“人民”。

印度的例子更为典型。从人口规模来说，印度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民主。英国殖民结束后，印度的民主运作得相当不错，尽管各种社会冲突一直存在。但现在则出现新形式的街头运动。日前，印度首都新德里的示威者占领了市中心，瘫痪了交通，发起者便是新任行政首长基杰里沃夫（Arvind Kejriwal）。因为直属于联邦政府管辖的内政部，拒绝将四名涉嫌失职的德里警察停职。基杰里沃夫因此发动示威，试图迫中央政府就范，交出首都的警察权。由当政者搞街头运动比较新鲜，但其支持者认为，印度所谓的民主政治的腐败已经根深蒂固，需要用非常的手段才能破旧立新。

在乌克兰，因为政府暂停与欧盟签署联系国协定，引发了政治危机，反对派要求现政府下台，执政党当然不肯。为了“妥协”，政府提出让反对党“权力分享”的计划，但反对党不接受。暴力还在进行，人们仍然不知道如何终止这场危机。

不仅新兴民主社会如此，西方发达民主社会也经常如此。街头政治成为这些民主政治的共通点。首先，所有街头政治表面上都表现为“人民”对抗“政府”，具有吸引人的政治口号，也就是抗议者所提出的“理想社会”，抗议者（及其口号）能够动员很大一部分社会群体参加。其次，抗议者都会强调运动的“和平”性质，但在过程之中往往出现暴力。再次，受各种内外环境的制约，执政党很难简单地使用暴力机器来控制街头运动的暴力化，使得国家和社会处于无政府状态。

精英群体之间斗争

政府与人民之间的矛盾当然普遍存在着，但不是街头运动的唯一原因。除了政府和人民之间的矛盾，街头运动还具有更深刻的精英群体之间的矛盾。

首先，街头政治是不同政党之间争斗的结果，政党是由精英组织起来的，普通民众只是被各政党动员的对象。尽管民众的参与构成了街头运动，但获益的则是少数政治精英。

其次，街头运动往往表现在中央精英与地方精英之间的矛盾，印度的例子便是这样。无论是民主还是非民主，中央集权是现代所有政治体制的特征。但中央集权不见得能够提供有效治理，而且也经常遏制地方（一线政府）的创新。日本社会也呈现出这样的现象，一些地方政府开始挑战中央，在中央政府找不到改革出路的情况下，寻求地方的突破。北美、欧洲等地也都存在类似的争斗。

再次，街头政治也表现为新型与旧型精英之间的矛盾。不同社会阶层的精英之间，矛盾一直存在，但现代社会经济形式变化迅速，导致社会阶层的快速变化。当现存体制不能及时调整，来体现新兴社会阶层利益的时候，新兴利益经常诉诸于街头运动。



人类的社会政治秩序经历了漫长的演变，从传统社会地方化了的政治秩序，到神权政治，到帝国，到基于主权国家概念之上的君主贵族，精英民主，再到现代大众民主。近代以来的主权国家秩序，是英国产业革命和法国政治革命的产物。产业革命导致经济发展、工业化和城市化，大量的财富被创造出来，继而导致大众教育水平的提高。法国革命则创造了“人民主权”的概念，政治平等、社会公正等成为人们与生俱来的权利，追求这些权利也构成了近代以来民主化运动的主轴。

实际上，民主政治秩序并非是各种革命所创造的抽象概念的产物。英国自由主义先驱霍布斯在其名著《利维坦》中，把秩序视为比任何其它东西都重要，没有秩序就没有社会。秩序是自由的前提。在西方，国家基本制度都是在高度集权的君主贵族统治时期建立起来的。中央集权体制提供了稳定的政治秩序，提供了资产阶级成长的制度环境。资产阶级成长起来之后，君主贵族政治转型，用代议制的形式代表资产阶级的利益。各种调和阶级利益的机制也被创造出来。因此，马克思把近代民主视为是“资产阶级的民主”。其后，民主能够与时俱进，最后实现了“一人一票”的大众民主。

从理论上说，大众民主似乎实现了法国革命的政治平等目标。在操作层面，不管是怎样的民主形式，人民永远都成不了自己的“主权者”，人民只是获得了选举领导人的权利，很难自己行使统治权，人民的权利只是选举出自己的统治者。哈佛教授熊彼特因此把民主定义为“精英之间的竞争”，精英之间的竞争为人民提供了实现各种政治权利的机会，包括言论自由、政治参与等。只有到了社交媒体时代，这种情况才出现巨大的变化。

如果说民主是精英之间的竞争，精英共识可以说是民主的前提条件。精英之间有共识（共同的道德准则和水平、共同的意识形态、遵守共同的游戏规则等），民主便可运作起来。一旦精英共识消失，民主便会死亡。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民主在发展中国家的情况更为糟糕。上世纪60年代，另一哈佛教授亨廷顿著《变革中社会的政治秩序》一书的主题，就是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秩序。秩序至为重要，但要建立秩序则不易。西方社会的议会政治到了非西方社会，往往演变成街头政治和暴力。在发展中社会，各种条件例如缺乏阶级、阶层的妥协机制、没有精英共识等等，经常造成无政府状态（这一点本栏已有专门讨论）。

即使是在发达民主国家，大众民主的生存和发展也开始面临着史无前例的挑战。在所有民主国家，政治权力和经济权力之间的不对称已经造成了“弱政府”、精英共识的消失、政府和社会的对立，对民主的生存和发展构成了直接的威胁。

当代民主面临威胁和挑战

当代民主所面临的巨大挑战首先来自全球化。在全球化的条件下，没有政府可以宣称自己拥有经济主权，所有的经济要素都在全球范围内快速流动。同时，各国的政治主权则越来越强化，“一人一票”体制下，政府由人民所产生。前者意味着政府必须“亲商”，否则资本流失，税基就会越来越小；后者意味着政府必须“亲民”，“一人一票”下，社会对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的要求越来越高，两者处于极端的矛盾之中。

其次是现代产业结构变化所带来的挑战。现代产业，无论是金融业还是信息产业，都倾向于产生一个极小的富翁阶层和一个极大的穷人阶层。传统产业所塑造的庞大中产阶级，在现代社会没有了经济基础；基于中产阶级之上的传统大众民主，也失去了其往日的社会经济基础。因为财富分配的极度不平等，掌握大量财富的极少数人，必然通过各种途径来影响政治过程，结果造成一些学者所说的“一元一票”。一个国家的穷人越多，钱在政治过程中的作用就越大。

再次，与全球化紧密相关的社会高度流动性，也构成了对大众民主的挑战。无论是高端人才，还是低技能劳工都在各国之间流动，闭关守国意味着死亡。但社会流动也产生了很多问题，最显著的就是“本地人”与“外来人”之间的矛盾。民主意味着“本地人”，但全球化则意味着“外地人”。欧洲、亚洲都是这样。这在移民国家表现得尤其显著。这些国家大量的外来人口，在经济上贡献显著，但不能享受政治权力。


对大众民主构成威胁的，也来自正在促成真正大众社会来临的社交媒体。社交媒体时代，人人都可以制造和设定政治议题，人人都可以成为政治家，甚至革命家，可以动员相当大的社会支持力量，对现政权构成巨大的压力。在大众民主时代，民主已经演变成人民的世俗宗教，人们都相信，通过民主可以争取到自己所想得到的东西。法国大革命以来，权利“人生而有之”已经成为普世的信念，但只有到了社交媒体时代，人们才具有了争取权利的条件，争取权利的“权利”，掌握在每一个人的手里。

一人一票、社交媒体等都在改变着传统的精英民主局面，而接近实现真正的大众民主。民主的运作要求“一人”贡献“一份”（经济）。如果说，人性的光辉（追求自我实现的理想）决定了“一人一票”不可避免，人性的弱点（不变的自私本质）决定了“一人”贡献“一份”的不可能。只要存在着任何可能性，人们便会追求实现“政治权利”，而不会做经济贡献，用政治权利来挟持政府，得到经济利益。这样便出现政治权利和经济贡献之间的结构不对称。这个不对称便是西方民主危机的核心根源。

这种不对称也必然导致弱政府。民主意味着“民意”，民意意味着“精英共识”不再重要，意味着“精英共识”的消失。一旦失去“精英共识”，便是传统民主形式的死亡。德国思想家韦伯（Max Weber）所说的职业政治家群体越来越不相关，钱（富翁）和选票（也是钱）变得至为重要。

21世纪有关民主政治，人们需要回答一些根本性问题：越来越多的新因素在解体着传统民主秩序，如何建立一种新的政治秩序呢？这种秩序有没有可能？是怎样的形式呢？又由谁来建立呢？人类社会一直处于秩序和失序的循环中。新秩序出现的前提就是无秩序。只有到了人们无法承受无政府状态的时候，才会出现权威，才有可能建立一个新的秩序。今天经历着的民主秩序危机，是否也意味着一种新政治秩序的来临呢？这种新秩序会不会继续是民主呢？如果是民主，会是怎样的民主？如果不是民主，又会是怎样的秩序呢？

作者是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所所长

文章仅代表个人观点

老浪一期

在操作层面，不管是怎样的民主形式，人民永远都成不了自己的“主权者”，人民只是获得了选举领导人的权利，很难自己行使统治权，人民的权利只是选举出自己的统治者。


在全球化的条件下，没有政府可以宣称自己拥有经济主权，所有的经济要素都在全球范围内快速流动。同时，各国的政治主权则越来越强化，“一人一票”体制下，政府由人民所产生。前者意味着政府必须“亲商”，否则资本流失，税基就会越来越小；后者意味着政府必须“亲民”，“一人一票”下，社会对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的要求越来越高，两者处于极端的矛盾之中。


民主意味着“本地人”，但全球化则意味着“外地人”。欧洲、亚洲都是这样。这在移民国家表现得尤其显著。这些国家大量的外来人口，在经济上贡献显著，但不能享受政治权力。


如果说，人性的光辉（追求自我实现的理想）决定了“一人一票”不可避免，人性的弱点（不变的自私本质）决定了“一人”贡献“一份”的不可能。只要存在着任何可能性，人们便会追求实现“政治权利”，而不会做经济贡献，用政治权利来挟持政府，得到经济利益。这样便出现政治权利和经济贡献之间的结构不对称。这个不对称便是西方民主危机的核心根源。

好的段落

midas

任何美丽的纸上谈兵的政治理论和体系的试金石是能否保证那种政治理论和体制不会导致社会的道德和经济的破产。即精神和物质两方面的考验要通过。

马克思教的问题是，那种美丽的理论和体系可以维持到绝大多数百姓认识到“做也二十元，不做也二十元，还不如不做”的真理为止。一旦绝大多数百姓认识到这个真理的时候，那就是马克思教社会的经济和道德彻底破产的时候。即马克思教的破产的时候。

民主教的问题是，那种美丽的理论和体系可以维持到绝大多数百姓认识到他们“可以利用免费一票可以得到一生一世的免费午餐”为止。一旦绝大多数百姓认识到这个真理的时候，那就是民主教社会的经济和道德彻底破产的时候。即民主教的破产的时候。

其实，两者都是信奉多数主义的社会主义的理论和体系。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异而已。都是对实际经济和社会没有任何经验的白面书生们提出的理论和体系。都对人性没有任何认识的理论和体系。所以，长期行不通，导致破产是注定的。

解决的办法之一是，建设符合人性的社会和体制。那就是市场经济的体制和自然精英制。市场经济体系和自然精英体制不是万能。不过，在不完美的人性的社会里还是效率较高的一种体制而已。

心平气和

midas 发表于 2014-2-13 17:54
任何美丽的纸上谈兵的政治理论和体系的试金石是能否保证那种政治理论和体制不会导致社会的道德和经济的破 ...

MIDAS老师好，我有一个问题，超越了意识形态。这个问题就是涉及到工作收入分配的问题。

随着科技的进步，生产效率的提高，财富的分配逐渐形成两级分化，即资本家会越来越富裕，而产业工人则将继续维持低薪。
在科技的进步下，失业率会增加，薪金会降低。

这样的一个趋势，以及财富逐渐集中趋势，老师，你觉得社会还会保持稳定吗？

几个背景故事：
1、韩国，美国等国家，实际打工者薪金水平，21世纪比起20世纪是大大降低的。以前一个家庭1个人工作可以养活全家人，但现在需要2人以上才养活全家人。两级分化非常严重，即打工者的收入越来越低，老板的收入越来越高。
西方国家除开大公司以外，大部分的公司工人的薪金水平在科技进步的冲击下，上涨幅度远小于通胀速度。

2、科技进步导致了一定程度上的读书无用论。即读了普通大学课程的同学，在工作中，实际上却用不上，即科技进步使得学历只有初中毕业的工人，也能胜任工作。例如富士康的工作，只选择身体素质好的初中毕业生就可以了。换句话说，科技的进步，使得工人人数大为增加----原本只要大学生的，现在连初中生都能胜任工作。

3、市场上赢家通吃的情况。例如微软公司，一但出台了，剩下的桌面软件公司全部倒台。

以上几个背景故事，都在说明，不论是什么主义的社会，未来的趋势是很残酷的，即两级分化非常严重。

请问，老师，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呢？

西方国家通过福利方式，再分配的方式，去试图缓解财富极端分化。

midas

心平气和 发表于 2014-2-13 19:05
MIDAS老师好，我有一个问题，超越了意识形态。这个问题就是涉及到工作收入分配的问题。

随着科技的进步 ...

两极分化论是马克思教和民主教的主要理论。或社会主义的主要理论。他们的意思是为了防止两极分化政府要主导经济，主导分配，保证社会的稳定发展。即每个人可以得到多少物资和幸福多少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万能的政府来决定的意思。所以马克思教的政府也好民主教的政府也好都变成什么都管的庞大的庞然大物。结果最终都免不了破产和独裁的道路。

中国人的历史观里有“富不过三代”的格言。其实这是经历了几千年的智慧。意思是说，财富和权力不会集中在一个家族里超过三代的意思。是否这样，香港和美国社会的三代的研究也证明，这句话是有充分科学的根据的。这两个社会的教育水平，职业和社会阶层的自由流动性比较高。一般来说，上中下的三大阶层里，一代的时间大概有三成的人离开自己的群。不管是哪一个阶层都一样。即大概三代的时间里，三大阶层的结构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是说“富不过三代”的格言是对的。这个看了目前美国和香港的超级富豪们也很清楚。第一代，从底层爬上来的大概是三分之一或更多。前一代的三分之一或更多的的超级富豪们都被淘汰了。其他阶层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即穷人群里也在一代的时间里大概三分之一的人离开了自己的群。当然，教育水平，职业和社会的自由流动性不高的社会的问题不一样。即保证教育水平，职业和社会阶层的流动性的自由是关键。

关于在这三个阶层里，财富慢慢集中在一个阶层里的现象，都跟政府的扩大和挟持政府或勾结政府的一群人有关。即政府的扩大是主谋之一。这个看了过去三十年实行了越来越多福利社会的美国的近况也很清楚。按道理讲，财富越来越多分配到底层的手里才对。那也是马克思教和民主教的理论和大政府存在的原因。可是事实完全相反。那些越来越大的政府反而帮助一群人更快速谋财。或者政府干脆变成那帮人的走狗。这个问题看了小政府的香港和新加坡的对比更明显。

到底哪一个模式更有效更公平，围绕这个问题人类吵吵闹闹了几千年。到目前为止，最有效和最公正的还是市场机制和小政府。不是什么都管的大政府来规定一切的体制。最稳定发展的社会当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发达的中间层最多的社会。这样模式的社会还是流动性很高的自由的市场体制和精英制可以提供的机会大些。人类的层次是取消不了的。因为都在不同的性格，智商，体力，机会和环境下生存的原因。也是最自然的状态。

关于工人的薪水，中国已经不是低薪国家。比印度高三倍，比东南亚大多数国家高两倍。很多厂家只能被迫移民或向国内推销为主。也是发展道路上的必然的现象。

solidtu

1，http://202.65.220.34/bbs/forum.p ... 2&fromuid=13543，秦晖教授针锋相对的证明了：特权（贵族和官僚），而非地权私有、自由交换的富人，才是土地兼并和贫富分化的元凶。

高晓松经常调侃“马列主义史学家一说到农民起义就是好的”，哈哈，他们关于土地的想法也是这个路子。

老师在苏联也看到了最大的区别是官和民的阶级区别，而不是富人和穷人的阶级区别。

2，这样的例子其实多得很。为神马许多人就是视而不见呢？

所以我敢说论坛里抱有先入为主的粗浅的社会主义观念的人起码占到95%以上。他们确实适合去玩mind game，只不过是革命界的mind game，而不是投资界的。缺乏对自由的理解的人注定不可能靠投资发财，想法钻进特权圈子才是他们的正路。

3，这也是为神马我们这个“投资论坛”里，老师竟然花大量篇幅去谈民主社会主义和马克思社会主义的原因。“我要学习老师分析的精髓！”，殊不知批判社会主义的谬误，研究真实世界里自由市场的运作就是老师分析的精髓之一。这也是为神马论坛里那么多人骑驴找马的原因——他们的先入为主的三观使他们视而不见这些东西，他们只对今天会涨明天会跌有兴趣，所以说就连他们的社会主义观念也是粗浅的。

4，所以老师要说这一百多年是各种大政府社会主义横行的百年，为神马要说百年其实就是在强调这种迷信的深厚基础和巨大影响，我们从小就受到这种迷信的影响，到现在也时时处处充满了这样的影响。所以接下来老师总说“破除迷信，实事求是”。看起来就8个字，后面的东西一点也不少。

所以花哥快从这一百多年甚至几百年来的迷信中醒过来吧，醒来以后是个艳阳天。我反正整个脑子都快换掉了，敞亮得很。

solidtu

不过过不了一个月老师关于这些东西的话又会在论坛被大多数人忘得一干二净，反正大多数人不关心这个，他们总是怀着学习老师分析思路的美好愿望，干着缘木求鱼的事情，反正叶公好龙说说而已，哈。老师又只好再把这些话换个法子又一遍一遍的说。所以说群众永远是目光短浅的一群，注定靠投资发不了财……

还好在浪费老师这么多心血以后我总算有点开窍了。

fugue

midas 发表于 2014-2-13 20:35
两极分化论是马克思教和民主教的主要理论。或社会主义的主要理论。他们的意思是为了防止两极分化政 ...

谢谢老师！关于这个问题，学生也有点感想。

人类社会化大分工的出现，即是说人的吃穿住用行，全部都专业化生产，社会的生产组织形式由“自给自足”变换为全面大协作，这样安排的直接好处是社会整体效率的大幅提升，社会的财富总量大幅增长了。在这么个大基调下的社会运作模式，其实还有些必然的现象会出现：

1. 财富向少部分人集中，也就是所谓的贫富差距加大

一件产品，开始的时候可以很多厂互相竞争来生产，但是工业生产有个特点：规模越大，制造成本越低。人跟人的素质是不一样的（高素质与低素质的始终是二八开），一番自由竞争之后，前几个胜出的生产者，相比其他生产者优势会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只剩下几个巨头甚至寡头垄断。于是这几个巨头就可以把全人类用的这样东西都包了。

为简便计，原理上我们只需要“吃、穿、住、用、行”5个制造商就可以解决人类所有需要了，更极端的是，这5个制造商可以是全机械自动化，一个人都不需要的情况。那么可以实现全人类“开心的失业”，不用担心，要用啥东西，直接去领就行，所以“失业”本身并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在科技还没发达到那种程度，社会总体产量还不足的时候，几个巨头全包了人类的所需产品的生产。于是必然出现财富向巨头大规模聚集的现象。

顺便就出现了“首富”的现象。首富的本质其实就是处在最大财富聚集节点上那个人，在商品经济不发达的时候，财富最大的聚集者就是国王之类的人，而自由市场经济发展起来之后，就是当时社会最主流商品的生产买卖者了。

2. 经济周期的出现

本质上一轮经济周期其实就是财富向当时社会主题商品制造者，主题资产聚集的过程，也就是造就“首富”的过程。比如网络泡沫的时候是盖茨，目前中国是地产商王健林……“首富”的位置也是随着社会焦点商品的变化，轮流坐庄的。

3. 社会的稳定性变差，波动性增加

很显然，随着分工的细化，信息传递速度的加快，人们集体发生共振更加容易，经济周期，经济危机的发生周期会变短，波幅比以前增大。当然这并不是说非社会化分工就好。只不过是选择“没有波动的贫穷”与“大波动的富裕”的问题。似乎不太可能存在“无波动、稳定的富裕”。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特点其实都不是纸币（甚至货币）引起的。货币只是方便了交易，纸币化，电子化的货币只是促进了这些特点的表现，让这些特点变得更加明显而已。

midas

其实，任何社会的稳定发展，公平，都离不开群体的素质的提高和体制的公平。人群的素质的提高需要基础教育，道德教育和技术教育。中国的目前9年免费义务教育还是不够。要扩大到职业学校的免费教育。即初中毕业以后绝大多数学生直接到职业学校学习谋生的本领为止。最好全过程社会或政府提供全免费教育。这样一来，公平竞争的基础存在，全民的素质也提高。在教育方面实行社会主义是为了公平竞争的社会的必需品。还要强调的是，教育不能变成政府的专利品。一定要让给市场一大部分，培养独立思考的一大群人才。

大学体制最好彻底整理。不需要那么多三教九流的大学。也不需要那么多年轻人浪费青春和劳动力去上大学。真的大学应该是为了研究科学的精英中的精英。应该不超过全部年轻人的10%。不是目前的找工作的招牌。找工作上职业学校就行。那样不会浪费社会的资源。目前欧美式大学体制根本都是笑话。浪费社会的资源，浪费年轻人的青春。

目前任何社会和国家的最大的财主都是当地的政府。财富都集中在政府的手里。也是任何模式社会主义的必然结果。例如，美国首富的全部家当都抵不过美国政府一个月的债务的利息的付出。这算什么首富。根本都是笑话。中国的首富也差不多。只是多了几栋大楼的政府批给70年使用权的拥有者而已。所以，目前当地社会的围绕着财富的最大的矛盾还是政府和百姓之间的矛盾。

要解决这些矛盾的话，还是要彻底实行人人都有自由，人人都可以参加的市场体制+少管经济的小规模的政府。当然，人类的任何模式的社会都不可能完美的。只是效率的程度，公平的程度有很大的差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