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需要自己的发展经济学 作者：端宏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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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需要自己的发展经济学(v1.0)
作者：端宏斌
　　
　　换个角度看经济学
　　
　　有一则笑话说，如果一只鹦鹉懂得说“供给”和“需求”，那么它就是经济学家了。当然，这只是指早年的经济学家，现在的经济学家还要能够解释股票为什么会下跌。经济学家给自己的定义是要解释人类的行为，这个定义太宽泛了，以至于世间任何事情都在经济学的研究范围之内，其实经济学家这么想倒也不过分，甚至任何一门学问的兴起和衰落同当时的经济形势也是极度相关的，例如地理学的例子，在大航海时代地理学就是一门显学，这很容易理解，大家都想要同远方某地做贸易，你如果比别人知道更多的地理知识，那你必定会赚到更多的钱，甚至还能找到海盗的宝藏啥的。可是随着该发现地方的都发现了，地理学地位一落千丈，著名的哈佛地理学系在1948年被撤销，这甚至都没有引发像样的反对声，经济形势的变化就是背后的原因。
　　
　　同其他学科相比，经济学有一点很特殊，那就是你不会看到两个说法截然相反的人都是物理学大师，但你甚至可以看到两个说法相反的人分享同一个诺贝尔经济学奖。有人评选出上世纪最伟大的两个经济学家，一个是凯恩斯，一个是弗里德曼，有趣的是两人说法完全不同。这一点很奇怪吗？其实如果理解了经济学的本质，这就不奇怪了。经济学的真正定义是：给当下发生的经济现象找理由和解释的学问。一旦明白了这一点，那么很多问题就豁然开朗了，例如为什么早年的经济学家都是英国人？而现代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几乎都是美国人？那是因为早年英国的经济强，所以负责解释英国经济为什么会强的人成了经济学大师，而20世纪美国的经济强，因此负责来解释的人当上大师的概率提高了。由此我们证明了，像朝鲜以及整个非洲大陆都是出不了经济学大师的，而印度可以出文学大师，也可以出数学大师，但就是出不了经济学大师。
　　
　　经济学还有一点更特殊，你无法找到只适合美国人的物理学，或只适合俄国人的物理学，但你真的能发现，适合某一国的经济学就是无法嫁接到另一国，最近的例子就是美国救市了，同样是遭遇金融危机，对于当年的东南亚诸国来说，就不应该政府来干预（这是美国政府的建议），而对于美国人来说就应该政府来救市，可见经济学是具有国别性的。甚至于同一个国家，不同的时期也应该实行不同的经济学，例如美国以前就是听凯恩斯的，后来大家都听弗里德曼的。其实本质也很简单，由于不同的经济环境和形势，当然需要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经济理论来解释，这可不是经济学的错，而是因为经济博弈模式改变了。
　　
　　现在我要把本文的观点简单说一下，由于中国的经济环境和形势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因此中国需要自己的经济学，中国经济需要和别人都不同的理论来解释之，那些试图用现成的经济理论来解释中国经济的行为，极易出问题。小问题顶多引人发笑，无伤大雅，但大问题就足以破坏中国的发展，不可不防。本文的另一个观点是，如果你相信中国会在21世纪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那么中国经济总量必定会超过美国，接下来一个合理的推论是，未来二十年之后，中国将会是一个经济学大师辈出的年代，原因是这些人运气很好，由他们负责来解释中国的经济现象。
　　
　　凯恩斯做对了哪些事？
　　
　　我们先简要回顾一下二十世纪两位伟大的经济学家——凯恩斯和弗里德曼各自对在哪里。
　　
　　大萧条之前的美国是一个标准的自由资本主义社会，那时候政府对经济的干预极少，政府支出占GDP的比例更是小得可怜，此时的凯恩斯也是极力的支持自由贸易理论。凯恩斯有一个最大的特色，那就是他对经济问题的看法总是在变化，原先他是坚定的支持自由市场，可是大萧条爆发之后，他的看法改变了，他认为政府应该在经济事务中起更大的作用，促使他有这一改变的当然就是大萧条了，事实上完全自由的资本主义世界一直遭受经济周期问题的困扰，只不过这次比较严重一些。
　　
　　为什么完全自由的资本主义社会必定会经受经济周期问题？其实很简单，所有企业家和资本家追求的都是生产效率，即生产成本足够低，而产品数量足够多。企业的收入中只有一部分是员工的工资，这结果就是社会的总需求不足，老百姓需求的最大值就是拿到手的全部工资，而全部工资只占企业收入的一小部分，换句话说：老百姓的全部工资收入，是不足以买下社会总产出的。在多数情况下这不是个大问题，但如果有太多的人向银行贷款扩大生产，使得短时间内社会总供给大幅超越总需求，那么经济就会经历调整，这表现为萧条，使得总供给减少，同需求之间建立新的平衡。这就是经济周期的基本原因，下图很直观的反映了这一点。
　　

　　图一
　　
　　最初，美国的大萧条只是所有经济周期中的一个，但为什么它会延续这么长的时间？这就要说到萧条开始时通过的《斯姆特－霍利关税法》，为了解释这个法案所产生的恶果，我们需要对以上简朴的需求-供给模型进行一些扩充，我们还需要加入贸易修正，将进出口的影响考虑在内，见下图。
　　

　　图二
　　
　　《斯姆特－霍利关税法》的实质就是利用高关税来阻碍贸易，当然其理由很堂皇，说是为了保护本国产业，法案通过的结果就是世界各国纷纷设立了自己的关税法，国际贸易量继而大跌。对于美国这种拥有大额贸易顺差的国家来说，如果进出口同时减少，那么原先国内只有略微的产能过剩，最后将变成严重的产能过剩。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失业，极端悲观情绪蔓延，这又严重打击了社会真实需求，使得产能过剩的问题进一步恶化。此时，政府所有挽救产业的措施，都只是延缓供需重新达到平衡的时间，使得萧条期更长。这便是为什么工业出口大国美国会被大萧条压得喘不过气来，而几乎没有出口的苏联和中国经济，却在当时不受影响的原因，苏联和中国原本就没有多少出口，即使出口被完全取消，也不会造成国内产能过剩，事实上困扰这两国的一直是产能不足。
　　
　　凯恩斯有一句很有名的话，由政府出钱雇人挖坑，再出钱雇人把坑填上，虽然看上去毫无意义，但确实能刺激经济。这是因为，政府出面增加了总需求，虽然这些行为看上去根本就是无效行为（根本不增加供给），但对于供需重新达到平衡点至关重要，因为政府通过支出将钱发到了老百姓的手里，让他们能够进行消费。因此，以上这张供给需求图还需要做一点修改。
　　

　　图三
　　
　　有人说政府的干预和支出大多是没有效率的，这个说法没错，但关键不在于有效还是无效，而在于过剩的产能必须要被消耗掉，否则社会就会进入萧条期，用更加痛苦的方式来减少多余供给，这是普通老百姓所不能承受的代价，因此政府的无效行为反而看上去很有效。
　　
　　政府的刺激为什么会有效？罗斯福总统曾说过一句名言：我们唯一需要恐惧的是恐惧本身。在经济萧条的情况下，由于人们对未来悲观失望，这本身就足以造成社会总需求下降，人们宁愿把钱都放在枕头底下也不愿意拿出来花，继而加重产能过剩的问题，使得萧条进一步恶化。如果政府能够帮助人们重建信心，那么对尽快走出萧条是非常有帮助的。
　　
　　凯恩斯的主张在当时非常管用，由于能够扩大政府的权限，因此深受各国政府的欢迎。然而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的问题，政府如果对经济干预程度太深，那么过犹不及，这结果就是政府支出占GDP的比重大大增加了，一直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随着美国深陷越战泥潭，以及石油危机的影响，使得美国的总需求大大超过了总供给，这结果就不是萧条了，而是全面的通货膨胀。此时凯恩斯的学说被无情的抛弃了，新的大师登场。
　　
　　弗里德曼做对了哪些事？
　　
　　要理解弗里德曼做对了哪些事情，必须先来了解当时的社会供需情况，请见下图：
　　

　　图四
　　
　　我们发现此时美国的总需求大大超过了总供给，这时候产生的问题就不是大萧条了，而是全面的通货膨胀。由于政府干预过多，占用了太多的有效产能，因此政府做的越多，那么情况就越糟糕。政府本身是没钱的，它的收入要么靠税收，要么靠借债，或者直接印钞票，这结果就是政府发行了过多的货币。由此弗里德曼说了一句名言：通货膨胀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货币现象。其实这句名言告诉我们的信息并不太多，就好比某个婚姻顾问告诉你说：离婚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情感问题。这两句话本身没错，但真的什么也没说。
　　
　　弗里德曼呼吁减少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直接的结果就是由政府造成的那些无效需求减少了，于是供求再一次达到平衡。又由于政府通过货币政策来花钱非常容易，因此弗里德曼认为只要政府能够采用紧缩的货币政策，那么通货膨胀就能被有效遏制。这就是他说通货膨胀在任何情况下都是货币现象的本意了。
　　
　　弗里德曼属于芝加哥学派经济学，由于他是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经济学大师，又由于他的某些说法非常合乎中国人的口味，因此他在中国拥有异乎寻常的声望。有太多太多的中国人不喜欢我们的党以及政府，因此一听到某人说政府应该少管闲事，都欢呼雀跃起来。很快，这一学说就被某些知识分子给意识形态化了，更被包装成了普世价值，事实上问题可没有这么复杂，一切的关键还是在于供给与需求之间的平衡，并不存在某个理论是好的，其他理论是不好的这一说法。任何经济学说只能符合一时一地的情况，可不能随意去移植。再进一步说，如果把弗里德曼的学说照搬到中国，那么很可能会在人们想象不到的地方出大问题，事实上这套学说已经在美国造成了严重的问题。
　　
　　最近美国经历了自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金融和经济危机，很多人把这一问题的根源怪罪到了自由市场的头上，这个说法惹恼了不少自由市场的忠实信徒，其实这两派人的看法都不对，真正的原因是由于经济形势的变化，老的经济学理论已经不管用了，一定要出个超级大问题，人们才会意识到需要新的经济理论来解释世界。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个世界的经济形势到底起了哪些变化。
　　
　　最近十多年来的美国经济
　　
　　弗里德曼的货币学说告诉我们，如果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那么就说明政府发行了太多的货币，使得社会总需求（特别是政府刺激的需求）大大超过了总供给，所以必须要采用紧缩的货币政策，并限制政府行为，相反，如果通货膨胀很温和，那么就说明供需大致平衡，联储放松银根问题也不大。最近十多年来美国的通货膨胀率一直很低，因此美联储不断的降息以保证充足的货币供应刺激经济增长，可问题是美国之所以通货膨胀率很低完全是因为中国等发展中国家加入全球经济一体化所造成的，美国本土的供给不仅没有增加，反而还缩减了不少。因此用直观的供需图来表示就是如下结果：
　　

　　图五
　　
　　由于从中国涌来大量的廉价商品，压低了美国的通胀水平，教科书上的货币理论告诉美联储这是供给过剩的征兆，因此不得不放松信贷以创造更多需求来抵消供给，因此美联储释放了超额的货币供应，而中国人赚到了美元竟然很少用来购买美国商品，相反买了不少美国的债券，又把钱重新投回到美国，这些钱流向各大投资机构，这些机构为了获取增长，又把钱借给国民用来买房子，这结果就是美国人消费掉了远远超出自己生产的东西，不断的积累债务，此时美国的“真实需求”也不再真实，相反成了虚幻需求了。由于市面上的货币供给充裕，因此各大投行足以用得起20-30倍的金融杠杆。
　　
　　这是一种全新的经济模式，所以此前的所有经济学理论对此都无能为力，一直到这个模式无法继续进行下去最终崩溃为止。美国将不会发生大萧条，因为美国不存在产能过剩的问题，只要减少进口，那么总供给马上就降下来了，但美国的生活水平必定会下降，最终他们将会重新回复到符合自己生产能力的生活水平上去。
　　
　　目前人们对美国的反思仅限于认为他们不储蓄、疯狂消费，并且信用透支，事实上如果美国的真实供应能力足够强的话，他们自然可以这么做，因此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美国人消费的太多，而在于他们的自身供给严重不足，债务不可能永远的增加不止。
　　
　　当然，美国人将来会如何，我们并不太关心，我们关心的是中国人接下来会如何。下面谈谈中国当前的经济形势。
　　
　　加入WTO以来的中国经济
　　
　　中国人对经济现代化的认识主要是超强的生产能力，因此我们举国上下都在为了扩大自己的生产能力而奋斗，随着自由市场经济的推广，中国的供应能力飞速发展。然而中国人的需求速度怎么样也跟不上供应，这主要是因为收入太低，另一个原因是针对中国人自己的供应其实严重不足。在这里，我们还需要对这张供需图增加一些内容，以便更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中国的“本国供给”分两类，一类是供给国外市场的，主要就是指出口加工业，一类是供给国人自己的，主要包括房子、教育、医疗、养老等等。前者的供应能力异乎寻常的大，而后者的能力是出乎意料的低。见下图。
　　

　　图六
　　
　　中国是一个极为奇怪的经济体，因此现有的所有经济学理论都不足以解释她，如果没有认识到这一点，那么在中国施行错误政策的概率极高。近年来中国为了快速增加GDP，搞出口工业是见效最快的办法，因此中国的大量资源被配置到了“对外供给”这个方向，结果就是外贸顺差连创新高，同时手头积累了天量的外汇储备。但与此同时，针对中国人自己的供给却严重不足，这体现在房价暴涨、粮食也开始涨价、老百姓看不起病，老百姓养老较困难。因此在中国同时存在“供给过剩”和“供给不足”的情况，一方面中国的“对外供给”严重过剩，另一方面中国的“对内供给”严重不足，这就是为什么普通中国人常常感觉没有分享到GDP发展实惠的原因所在，因为中国的GDP大部分都是为美国人服务的，美国人反倒是切切实实的分享到了中国快速增长带来的实惠——廉价商品源源不断，买房子还不用花钱。
　　
　　近年来中国发生的通货膨胀，其实主要就是食品价格上涨，这是因为数以亿计的农民离开农村来到城市加入“对外供给”的行列，身份从农民变成了农民工，即从一个粮食的纯供应者变成了粮食的纯消费者，这粮价焉能不涨，食品价格上涨占了中国CPI上升中70%的权重。可是根据经典的货币理论，传递给央行的信号就是，中国出现了总需求大于总供给的情况，所以必须紧缩货币。但就在此时美国人出事了，由于金融泡沫的破灭，美国人必定会减少消费，因此中国“对外出口”这一块将缩减，换句话说中国将陷入通货紧缩的萧条状态。可与此同时中国央行却在实行着紧缩的货币政策，这结果就是，央行的货币政策将加快中国萧条期的到来。
　　
　　中国在近年来的发展中积累了庞大的消费品生产能力，这一能力千万不能丧失，而发达国家在享受中国廉价商品的同时，他们的消费品生产能力大部分都转移了。如果中国的内需起来了，中国人自己就能够消费掉我们的消费品产出，那么中国对外界（特别是美国）的实力对比将发生戏剧性的转变，中国的综合国力将有突飞猛进的变化。因此，当前最关键的一步就在于中国的内需是否能够被激发出来，换句话说，中国目前需要的绝对不是弗里德曼，而是凯恩斯，我们必须借助政府之手来帮助中国人扩大内需，这是中国崛起之路上的战略性决策。目前的世界上，就数中国政府（及地方政府）最有钱，他们的钱必须尽可能多的支出给国人进而转换成购买力，
　　
　　在历史上，有哪一个国家的经济形势最符合中国的经济现状呢？答案就是二战末期的美国经济。详见下图：
　　

　　图七
　　
　　二战时期，美国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充分就业，近1000万人的武装力量分布在全世界，而国内由于缺乏劳动力，家庭妇女全都走上了工作岗位，美国的工厂一周七天，一天24小时全负荷运转，而在几年前美国还有着高达30%的失业率。由于战争，美国政府财政赤字（公共债务）超过了GDP的130%，但这一政府支出非但没有损害到美国的经济，相反使得美国经济的发展速度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有趣的是，这项成就是因为美国成功的转型成了计划经济体制，是计划经济的成功，挽救了自由市场的失败。
　　
　　美国人这么拼了命的工作，全都是为了德国人和日本人，可以说超过一半的美国GDP都是为了这两个国家而创造的，美国人自己则不得不忍受政府严格管制的有限供应，包括女士使用的尼龙袜都极为短缺。按照某些经济学家的理论，德国人和日本人是美国经济的大救星，因此是绝对不能被打败的，相反为了继续发展经济，这场战斗还要一直打下去，打得越久越好。这个结论是不是很可笑？
　　
　　二战结束了，政府的军事预算大幅度下降，国内庞大的工业产能面临着需求不足的危险，按理说形势比大萧条时期更加严峻，可为什么接下来美国没有发生大萧条，相反却迎来了战后经济大繁荣呢？答案有两个，第一是国民对国家拥有了超乎想象的信心，美国人的精神面貌和大萧条时期截然不同；第二是因为政府大量的支出，这不仅挽救了美国经济，同时还帮助经济从战争状态转型成民用状态。在这里特别要提到《退伍军人权利法案》。上千万的退伍士兵是扩大国内需求的最佳人选，该法案帮助士兵更好的融入国内经济，例如资助他们进入大学深造、提供医疗、养老、住房等方面的优惠政策，当然还有一笔不菲的复员费。
　　
　　中国经济与二战时候的美国有诸多相似之处，当年的美国人疯狂工作是为了德国和日本，今天的中国人疯狂工作是为了美国。由于美国人的努力，德国和日本人终究会被打败；由于中国人民的努力，美国人终究会破产（现在已经接近破产了）。不得不指出的是，轴心国的失败对于美国来说是好事，绝不是坏事；而美国人的破产对于中国人来说同样是好事而不是坏事。当然这句话中国人似乎很难理解，那么请看下面这个故事。
　　
　　话说美国人真的完全破产了，再也买不起外国的消费品，中国政府担心这个消息会使得国民恐慌，因此故意封锁，由于中国对美贸易顺差有近3000亿美元，那么就由中国政府直接发行20000亿人民币的货币，把这些出口企业的货物全部买下来，再装船，运到太平洋中心，直接倒入太平洋，然后空船开回来。对于中国人来说，这些出口的商品具体是美国人消费掉了，还是美国人买下来就扔掉了，还是直接倒入太平洋了，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拿到了钱。对于中国央行来说，同样没有区别，在此前美国人给了你3000亿美元，因此你发行了20000亿的人民币，这3000亿美元计入资产负债表；现在你凭空发行20000亿人民币，这个钱也计入资产负债表。前面是美国人欠你钱，后面是你欠自己钱，前者你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后者你至少掌握着自己的命运。相比而言，后者还更加安全。
　　
　　现在能够解救中国的就是扩大政府支出，目前中国政府的财政还略有盈余，这完全是因为以前穷怕了的缘故，在产能过剩的情况下，政府支出就算是无效行为但也至少能够防止萧条的发生。中国政府完全可以承受超过20000亿人民币的赤字而不会造成财务崩溃，相反的，如果中国真的实行这项政策，那么美国的经济就崩溃了，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些消费品他自己已经无力生产，中国人一旦能够自给自足，那就不需要再扩大出口，美国人就会承受夸张的通货膨胀，他们不得不接受高价的消费品。
　　
　　但我们必须认识到我们面临的最大的障碍，前面已经说过，在中国同时存在“供给过剩”和“供给不足”的情况，老百姓迫切需要的东西供给不足，而那些老百姓暂时还不太需要的东西却供给过剩，解决了对内供给不足，老百姓才敢于消费，才能把对外供给给消费掉，这就是中国经济所要面临的最大难题，一旦这个关口能够通过，中国在20年之内其经济总量将达到世界的20%，与中国的人口占世界比例相当。现在绝大多数中国人的有生之年，都能够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nicol

可惜，图片看不出

吕颖

先顶，
“别了, Lord Keynes!"

henry

文章作者应该先把基础学好，再来谈创新，不然，自己以为在创新，其实还是变着法弹人家的调（还弹错了），自己却浑然不觉，与掩耳盗铃一般。

中国真正的经济学大师是邓小平，全国的学生都还在学习老一套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大刀阔斧实践了，领先不是一点两点。当学界开始构造新的“中国特色”经济学的时候，经济实践早已经走远不知道多少里地了，这些理论，从出生下来，就已经落后。

能构造出领先社会实践的经济理论，必定是如凯恩斯、弗里德曼这样的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应该获得诺贝尔奖（反过来不成立，获得诺奖的未必有几个是这样的人物）。如果没有这种企图心，那还是省省。能学以致用就不错了。

water

补

北极熊

学习。。。

midas

经济理论都要通过黑猫白猫的实事求是的标准。过去70年，基本上盎格鲁的精英分子和奥地利的精英分子之间的交锋。Keynes 对 Hayek。 因为30-40年代还是大英帝国说话算数的年代的关系，奥地利精英分子的理论受到歧视。凯恩斯的理论满天飞。洋人的现代央行制度不一定行得通。80年代日本经济好的时候在世界范围内有个口号“ 向日本学习”。他们学习日本的经济理论和体系。好比很多亚非拉国家目前学习中国的经济发展模式一样。连俄罗斯的普京都学习中国的模式。即经济好了人家学习那个模式。现在美国的经济模式破产，出口的民主模式也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和其他国家破产。所以已经没人很在乎他们的那一套。邓小平的“摸着石头过河”的模式其实最实际的模式。无论如何决不能崇拜那些洋人的经济理论。最多可以参考他们的失败和成功的经验。每个国家的情况不同。经济发展的模式和理论也不可能一样。只能有符合中国的中国模式和理论，符合人家的人家的模式和理论。

吕颖

谢谢老师，只是目前中国用的也是西方的央行制度，而且信用扩张的速度比西方国家还猛，真是让人担心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模式。

宁静至远

理论都是形而上的东西 不可能通过所谓实践检验 这个道理应该不是很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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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论就实在很难懂

rayfromsea

原帖由 greg 于 2008-11-16 04:16 PM 发表



理论都是形而上的东西 不可能通过所谓实践检验 这个道理应该不是很难懂  

所谓的实践论 其实都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好像M老师对奥国学派都很精通  这种方法论不会不知道吧

这位朋友是来抬杠的，鉴定完毕

宁静至远

我只记得老师讲，伦敦金融学院的教授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很多。可是大多只能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