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一场令人疲惫的美国总统大选之后,如今奥巴马总统将面临最紧急的决策:如何阻止伊朗寻求核武器。
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历届美国总统长期以来均宣称“保留任何选项”确保伊朗不会获得核武器。第三场美国总统候选人辩论中,两位候选人均认为这是美国国家利益所在,奥巴马当时的措辞是防止伊朗获得“核武器”或“突围能力”,罗姆尼的措辞是防止一个“核伊朗”的出现,两者立场没有本质区别。
在伊朗继续改进其铀浓缩能力,并且积极把其核项目移到地下防御,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已宣布明年春天为反制伊朗核努力的最后截止日期。在这个紧张的情况下,美国将会选择哪些可操作的战术性选项确保伊朗不得到核武器呢?
美国和伊朗显然正通过官方,半官方的代表进行双边(核)谈判,原因是美国已对见效甚微的多边谈判渐行渐远,认为伊朗核项目谈判并没有取得令人鼓舞的进展。十多年来,伊朗首先是与“欧洲三国”(法国、德国和英国)谈判,然后与“P5 + 1”(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加上德国)谈判,但是进展均已陷入停滞收场。
伊朗十分善变,谈判中偶尔灵活妥协,偶尔强硬不退让,同时积极地扩展,隐藏和分散其核设施。如果没有明确限制条件放置在这个谈判过程里,伊朗的科技进步将使其获得主动。但是在什么阶段,以何种方式,伊朗应该被强制剥夺其核军事能力呢?这一直是争论其“核红线”的实质。
军事核能力进化过程里将分为三个阶段:一是运载系统,伊朗从2006年开始一直尝试增加其导弹系统的射程。二是铀浓缩能力,三是生产核弹头能力,其铀浓缩能力长期被国际原子能机构所低估,已扩大到成千上万的铀浓缩离心机。这样的核浓缩水平已超过任何和平利用核不扩散条约合理的定义与授权范围。如无所作为,不可避免的后果将是伊朗最终获得核武器。
部分分析认为,禁止伊朗获得核武器的底线将被证明是难以操作与管理的。核心原因是当一定数量的武器级别核材料被生产出来之后,(伊朗)将可以在短时间内生产出需要的核弹头,而且很难提前预警。
如果十年的外交努力付诸东流,结果将会是一个本质上无法控制的军事核扩散,并引发整个地区的革命和宗派血仇加剧。伊朗将获得朝鲜现在的“核地位”,即一个非常接近于成功的军用核计划。
每一个有核选项(拥有尖端核技术,但不是军用)的国家,都会加快争取拥有完整核军事能力。与此同时,将来可能被伊朗“核威胁”,但又缺乏核选项的中东国家,将被迫调整他们对德黑兰的政治选项。“阿拉伯春天”所带来的严重的改革压力,将加速以上的“政治战队”现象出现。而奥巴马总统所一直倡导的推动全球削减核武器的努力将会遭受致命打击。
一些分析认为,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一个拥核的伊朗仍然可以被威慑屈服。但这种分析忽略了冷战时期所经历过的区域紧张,代价昂贵且复杂的教训。一旦神权政治的伊朗获得核武器,其他中东地区强国也将争相寻求拥有核武器以求自保。就像在冷战时期,大规模核扩散的情况将出现,直到新的“核平衡”出现。
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坚持限制伊朗核浓缩能力的原因,即消除核武器材料出现的前提条件。随着伊朗铀浓缩能力加速提高,余下的外交谈判的时间与空间正在逐渐缩小。外交努力必须进入重要的选择阶段,美国必须单方面提出一个精确的计划,力求在限定的时间内削弱伊朗的铀浓缩活动能力。
这并不意味着是在设定一条授权任何国家去发动战争的“红线”。最终的决定战争还是和平必须留给美国总统做出选择。因为局势非常紧张,而外交手段也许可以达到一个双方均可以接受的结果。我们无法承受另一个战略灾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