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是一个悲剧: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在1912年7月31日出生,但他没能长命百岁活到今天,来对构成奥巴马经济(Obamanomics)核心价值观的“大政府”理念进行抨击。也许更为悲剧的是,我们的现任总统奥巴马在弗里德曼执教数十年的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毕业,却从未受到这位捍卫自由市场理念的全世界最伟大领军人物的半点感召,否则的话,我想奥巴马和美国的日子都会好过得多。
20世纪60年代,弗里德曼说了那句名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there's no such thing as a free lunch)。如果政府花掉一美元,这一美元肯定来自于私有经济中的产出者和劳动者,不存在所谓的把高产能彼得的一美元交给低产能保罗所带来的神奇“乘数效应”。这个道理看起来显而易见,却不断受到挑战和测试,而奥巴马经济可能是美国有史以来“免费午餐经济学”各类尝试中代价最为昂贵的一个。
弗里德曼在1976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在此之前,几乎所有此类奖项都被授予给社会主义者,这标志着自由市场经济理论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的首度回归,打破了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对经济学领域的垄断和劫持。弗里德曼1963年与安娜•史瓦兹(Anna Schwartz,于今年6月21日辞世)合着的《美国货币史》(A Monetary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堪称杰作,改变了人们对于货币所扮演角色的看法。
Corbis
米尔顿•弗里德曼与罗斯•弗里德曼
比弗里德曼学术著作更具影响力的是他向大众传递自由市场裨益所在的卓越沟通能力。他的两本最畅销书籍《资本主义与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1962年出版)和《自由选择》(Free to Choose,1980年出版)至今仍受到广泛好评。他在YouTub上讨论资本主义价值观的视频精彩纷呈,经久弥新。
弗里德曼喜欢举例说明政府监管带来的坏处往往多于好处,从而在意识形态上扭转自由派(liberal)的不利局面。他最喜欢举的一个例子是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FDA),其监管政策经常导致拯救生命的药物迟迟不能面世。弗里德曼问道,“FDA标榜其批准的一个新药每年能拯救一万人的生命。但有多少人因为FDA没能早一年允许该药上市而死去?”
晚年的弗里德曼把大多数精力放在为全天下的父母增加孩子的教育选择权上,他发起的“弗里德曼教育选择基金会”(Friedman Foundation for Educational Choice)就致力于此。他经常痛惜一件事情:“我们允许几乎每个行业都开放市场、鼓励竞争,增加消费者的选择权,唯独遗漏了一个可能是最重要的领域:教育。”
毫无疑问,由于弗里德曼思想的长盛不衰,左翼阵营试图将弗里德曼及其自由贸易、低税收和放松监管等原则与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挂上钩。经济学家约瑟夫•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指责以弗里德曼为首的“芝加哥学院派要承担责任,因为其提供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论基础,认为市场能够自我调节,政府最好是无为而治。”占领华尔街运动(Occupy Wall Street)的示威者经常穿一件T恤,上面写着“米尔顿•弗里德曼:全球痛苦的傲慢之父”(Proud Father of Global Misery)。
哈佛大学(Harvard)的安德鲁•施莱弗(Andrei Shleifer)近期在《经济文献杂志》(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发表了一篇纪念弗里德曼的文章,将1980-2005年称为“米尔顿•弗里德曼时代”(The Age of Milton Friedman),这个时代“见证了人类卓越非凡的进步,全世界接受自由市场的经济政策,生活水准大幅提高,平均寿命、教育水平和民主程度都有改善,绝对贫困有所减少。”